第一波桂花，香了！这些诗，浪漫了成都的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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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波桂花，香了！这些诗，浪漫了成都的秋

2023-09-03 21:30:59

天高了，风凉了，头一茬桂花也香了——成都的早秋，到了。

一场秋雨，一场凉。华西秋雨，如一位睽违已久的老伙计，准时造访。四川省已于8月21日进入秋雨季，秋雨开始期比常年偏早16天。这意味四川地区包括成都已进入秋雨连绵模式。即将到来的白露节气，也代表着仲秋时节的开始。夜雨敲窗，“巴山夜雨涨秋池”的意境，于案头茶烟袅袅间氤氲——君问归期未有期，这个季节，属于思念，属于游子。

且将思绪投向历史深处。成都的秋，在杜诗沉郁，在陆诗豪放，在丹桂飘香，在芙蓉盛放。跟小布一起走进成都的秋天，感受诗情画意，留住这个隽永的季节。

摄影逗逗碎仔小七

“秋水才深四五尺，野航恰受两三人”

———— 杜甫

1200余年前，也有一位游子来到成都，他就是杜子美。乱世中，这是饱经磨难的诗人短暂的一段安宁日子，他在浣花溪畔筑草堂，于此卜居、会客、吟咏。浣花溪潺潺流过，可以流觞曲水，可以濯缨濯足，多少诗句于兹凝练成传世经典。

图据视觉中国

“八月秋高风怒号，卷我屋上三重茅。”这，或许是杜诗中关于成都之秋最著名的片段。一个秋雨冥冥的傍晚，怒吼的秋风卷走了诗人草庐屋顶的茅草，茅飞翻卷，撒遍溪畔。此情此景，或许唤醒了诗人颠沛流离的记忆。“安得广厦千万间，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。”由自身遭际，推之于天下寒士，于困厄之中，仍心存大爱，己溺己饥，这正是诗人的伟大之处，杜诗也因之而沉郁顿挫。

更多的，是晴和的秋日。在成都的秋天，杜甫呼朋唤友，策杖远游。他到锦里先生家登门造访，度过了难忘的一天。“秋水才深四五尺，野航恰受两三人。”秋天锦江水深不过四五尺，杜甫和锦里先生一起泛舟游玩，野渡的船只能容下两三个人，秋水泛舟，自有渔翁之乐。“浴乎沂，风乎舞雩，咏而归”，孔门师徒当年的悠游之乐，于兹复现。“白沙翠竹江村暮，相送柴门月色新。”日影西沉，在白沙翠竹的江村美景之中，主人长行相送，两人似乎意犹未尽，不觉一轮新月初升，于陶然忘机之中，一首《南邻》就此吟成。

“锦江秋雨芙蓉老，笠泽春风杜若芳”

———— 陆游

400余年后，同一份诗情，在另一位游子笔下传承。“此身合是诗人未？细雨骑驴入剑门。”陆游被任为成都府路安抚司参议官，骑驴入川。

他字务观，号放翁，“游”与“放”二字，似乎是诗人一生命运的写照。在成都，他“幅巾藜杖北城头”，他有“人生不作安期生，醉入东海骑长鲸”的豪情壮志，但困于现实，数经蹉跌，“成都古寺卧秋晚，落日偏傍僧窗明”，曾经志在四海，如今只有寒螿（jiāng）为伴，几许寂寥，几许无奈。但也何妨“兴来买尽市桥酒，大车磊落堆长瓶”，于市井里巷之间呼朋唤友，觥筹交错之中，笑谈平生，可以忘忧，可以为乐。

成都或晴和或温润的秋日，给游子带来慰藉，让他们找到精神的故土，杜甫亦然，陆游亦然。

陆游从入蜀到东归，在四川待了九年，他坚信自己“前生定蜀人”，把成都称为“吾蜀”。“锦江秋雨芙蓉老，笠泽春风杜若芳。归去自佳留亦乐，梦中何处是吾乡。”秋雨润城，打湿了锦江畔的木芙蓉。再回想沐浴在故乡春风里的杜若花，时空在秋雨中交错，烟雨蒙蒙中，仿佛做了一个思乡的梦——梦里，不知何处是他乡，何处是故乡。

“四十里城花作郭，芙蓉围绕几千株”
———— 杨燮

“袅袅兮秋风，洞庭波兮木叶下”，在诗人笔下，秋天的一草一木皆有深情。成都之秋的诗意，沁润着这座城市的一草一木。初秋的丹桂，仲秋的芙蓉，晚秋的银杏，是独属于这座城市的秋色。

芙蓉花又叫木芙蓉，原产中国，叶大丛生，秋天开花，花形大气，在四川、云南、湖南、广西、广东等地均有分布，而以成都一带栽培最多，历史最为悠久。蜀后主孟昶主政时期，在城墙上遍种芙蓉，成都故得名“芙蓉城”“蓉城”。1983年，芙蓉花成为成都市市花，此后每年芙蓉花展如约而至，观者如潮。

明蜀王陵外的小道上，盛开的芙蓉花资料图

赏芙蓉，是赏其盛开之晚，绽放之盛。成都的秋花，以芙蓉为首。从时序上讲，芙蓉花算是这个城市一年里最晚开放的花。正所谓“开了木芙蓉，一年秋已空”。芙蓉花期长，9月底将零零星星地开放，到了10月，才大面积盛开，如同苏东坡所说的“千林扫作一番黄，只有芙蓉独自芳”。仔细看，芙蓉凋零时，树下的花瓣不多，而都是一朵一朵的落花。